可这段时间陇西跟着沈安宁做事下来。
也知道公司这些股东没少明里暗里给沈安宁找麻烦。
她有些看不过去,议论这些股东,也有点故意让沈安宁开心的意思。
陇西脸色十分忧心忡忡的样子,看沈安宁还一副不太在意的表情,加重了语气:“你这次算是彻底得罪他们了,不怕之后工作上他们不配合,或者给你使绊子吗?”
沈安宁瞳孔微缩,知道陇西是站在她这边的,倒没怪罪她多嘴的意思,只是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会怕他们?”
她方才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就是因为生气了。
她接受不了这些人,那么明目张胆地觊觎付烟的东西。
有个温红梅还不够,这下是几乎举世皆知付烟留下大宝贝了。
只有她这个亲生女儿,连这所谓的宝贝在哪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陇西哎哟了一声,实在有些拿沈安宁没办法了,语重心长道:“我知道您不怕,可这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沈安宁慢慢坐直了,伸手将卷起来的西装袖口慢慢放了下来,修长的手指缓缓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
她眼神淡漠清冷,可藏不住相貌实在太精致,让人忽略了她身上的那股子冷然。
专注地盯上她修长内敛的眼尾,狭长的睫毛,殷红的嘴唇,白嫩无暇的肌肤,每一处都像是上帝精致的雕刻品,甚是勾人。
陇西脸色本来还有些担心,这会儿却被沈安宁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还有那不经意地桀骜一笑给蛊惑了,眼神都看直了。
虽然跟着老板很久了,可是每次认真看老板,她一个女人,都会忍不住心动啊。
她甚至不合时宜地在想,她家老板这相貌,穿西装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简直姬圈大佬,专门蛊惑人心的那种。
沈安宁完全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个动作,又撩了面前的小助理一把,只低低一笑:“不必太紧张,我还就等着他们给我使绊子呢。”
“啊?”陇西勉强被她这句话带着回过神来,却是满目不解,“为什么啊,他们要是真为难你的话,不是会带来很多麻烦吗?”
她可知道,沈安宁最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了。
沈安宁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地说:“他们不犯错,我如何抓住机会铲除这些毒瘤呢?”
陇西瞳孔慢慢扩大,脸上的表情有些滑稽,甚至像是特别害怕那般,扭头四处张望了一下,不确定道:“老板,这些话告诉我没关系吗?”
这不是应该挺机秘,私下安排部署的吗?
她何德何能,可以知道这些事啊?
沈安宁将她这一切反应看在眼里,没忍住笑了一声:“怕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用你,就代表相信你,难道你会转头出了这间办公室,就背叛我吗?”
陇西飞快站直了,几乎是笔挺地站出了一个标准的军姿,特别认真严肃地保证:“绝对不会!”
看沈安宁眸中的笑意更明显了,陇西也有些啼笑皆非了起来。
她伸手抓了抓头发,无辜地说:“我大学刚毕业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给你做助理,得你赏识,你是我第一个老板,我认定你了,只要你不把我开了,我就一辈子跟你做!”
她是个颜控,跟着沈安宁天天看美女,多香啊。
而且她也见识过沈安宁的能力和手腕。
她为了维护公司口碑,不惜放弃父女之情秉公办事的态度,也是陇西欣赏她的一点。
能毕业后就跟到这样的老板,是她的荣幸。
陇西表完衷心,这才缓了缓神色,继续刚才的话题:“可是老板,你准备怎么做啊?这些老古董可没那么好对付。”
她不太懂这些盘根错节的事,只是用最近的一件事来说事:“上次他们向你索要那么多分红,明知道他们已经许多年没为公司做出过什么建树了,也只能给他们。”
所以,她觉得沈安宁其实是没办法对付这些老顽固的。
沈安宁微勾了一下嘴角,没忍住低声笑了,满目清冷:“不给他们,他们如何放松警惕,觉得我是个可以任意拿捏威胁的废物呢?”
陇西眼神一亮。
原来这些都是沈安宁的计划!
她的眼光果然不错,一下就跟对了一个又聪明又漂亮的老板。
沈安宁缓缓翘着腿,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眸色深邃:“你相不相信,刚刚我们出来后,会议室一定是针对我的无限批判。”
陇西认同地点了点头。
不用想都知道,沈安宁刚才那么不给那些股东面子,他们肯定会说出无数难听的话。
沈安宁提起这事,却并不难过,只是平静地揭露一个事实:“我在他们眼里不仅没什么能耐,还自私自利无情无义。”
她每说一个字,表情就更冷一分:“他们一定在想,要用什么方式才能逼我拿出所谓的镇店之宝。”
陇西听得入了迷,顺着这话问了一句:“他们会怎么做啊?”
沈安宁无辜地摊了摊手掌,耸耸肩:“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她心里早就有了计划和安排:“不过我得让他们更加坚定一下才行。”
陇西虽然听不懂沈安宁在说什么,却莫名觉得靠谱,无脑点头。
倒是沈安宁又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只有在他们认定我是个扶不起阿斗,是个废物的时候,我再不动声色地给出软肋和破绽,让他们觉得能威胁到我,他们自然就会慢慢露出马脚。”
陇西忍不住对她伸出一个大拇指,称赞道:“老板,您真聪明!”
沈安宁没接这茬,只说:“为了制造我很废物的假象,最近这几天我会减少来公司的时间,你就替我盯着他们,随时汇报情况。”
陇西眨了眨眼睛,刚想条件反射地点头,又反应过来不对劲,忍不住低声来了一句:“老板,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吧?”
她摸了摸鼻尖,悠悠开口:“您刚才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不会就是想趁机翘班,然后去陪秦三爷吧?你们好浪漫啊。”
沈安宁秀眉微挑,笑意僵在了脸上。
这助理八卦的脑洞,跟钟轻羽可真是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