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本宫决定与你结盟一同对付皇后的时候,就知道以后你们夫妇二人的事情少不得要本宫相助,毕竟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荣辱利益都是拴在一块儿的。”
赵贵妃说话间,眉梢眼角尽是温柔笑意。
“即便事实真的就像是贵妃所说的那样,我们夫妇二人受了贵妃的恩也总得要说句谢才是。”
世间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如今他们承人恩情,以后赵贵妃有要事需要他们帮助的时候,必定也会全力以赴。
“说起来,本宫倒是有些好奇和硕亲王府邸中那位美妾的事情。”赵贵妃的目光转向南宫宸,“传言说和硕亲王有了新欢就忘了旧情的事情,是否属实呢?”
赵贵妃会问起这件事情,完全是因为她有点八卦,人在深宫待得久了,容易闷出病来,这个时候就需要一点乐子或者是一点令人感兴趣的事情来做调剂,否则这待在深宫的日子是怎么都过不下去的。
南宫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下意识转眼看了唐落樱一眼。
后者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他就心有灵犀的明白了她的想法。
“王府里边多了个貌美女子的事情确实不假,只不过她并非本王的妾室,”南宫宸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形容府中的那位,“她是本王的远方亲戚,因为某些事情前来投奔本王,仅此而已。”
南宫宸说话时候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故而他一说赵贵妃就信了。
看着眼前感情和睦的小两口,赵贵妃羡慕的同时也由衷祝愿着她们的感情长久。
“原来如此,果真是谣言如洪水,明明是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被外人这么一传就传出了这么多花样来,还真是令人心烦,但愿府邸中王爷的那位贵人不会因为流言受到影响才是。”
赵贵妃在唐落樱的院子里边坐了好一会儿,等到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才起身告辞。
等她坐着轿撵一路颠簸着回到皇帝那边的时候,皇帝恰好从睡梦中醒来,见到她回来就急忙追问情况。
“南宫宸那边情况究竟如何,是不是他们两个真的吵起来了?”
赵贵妃故作心有余悸的样子,连连颔首。
“回禀陛下,和硕亲王与王妃在那边吵得不可开交,不仅是他们院子里边伺候的下人,不少宫人都亲眼看见了,臣妾过去的时候他们也还在争吵,颇费一番力气才劝说他们停下。”
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也远远没有这个消息更能令皇帝愉悦,要不是因为顾忌着赵贵妃还在场,他估计能够笑出声来。
“朕想知道他们两个人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起的争执。”
赵贵妃叹了口气道:“妾身当时也是好奇的很,按理来说他们夫妇二人新婚不久,如今原本应该是如胶似漆的恩爱时候,怎么就会有争执,还差点因为这件事情大打出手呢?妾身等到他们两个人的情绪相对缓和了一些才敢开口问,结果陛下您猜他们怎么回答的?”
皇帝挑高眉头,对她接下来的话语抱有好奇心态:“他们怎么回答的?”
“他们说争执是因为太子,和硕亲王因为撞见太子与王妃一同出现在御花园中而心生不满,和硕王妃则是因为王府中多出来的那位美妾而不满,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一来二去就像是引燃了爆竹般一发不可收拾。”
皇帝对她的言辞起初是不愿意相信的,只是后来她话语说得绘声绘色,倒是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照你这么说,太子当初的思路和做法看起来倒像是对的,而朕则成了判断失误的那个?”
赵贵妃掩唇淡淡而笑,故意装傻道:“臣妾愚钝实在是不清楚也不明白朝堂中的事情,和硕亲王那边的事情臣妾也不是很懂,不过是走了一趟,随后回来把自己亲眼见到的所有事情一一禀报给陛下听罢了。”
有时候太过聪明伶俐反倒不是一件好事,该装傻的时候就要装傻,赵贵妃深谙此道,故而皇帝每每说起与前朝有关的事情,或是说起与太子相关的事情的时候,她就故意装傻充楞。
皇帝倒是没什么意见,此时此刻他心中更为在乎的唐落樱与南宫宸的事情。
“爱妃过去之后,和硕王妃与和硕亲王作何反应?”
“回禀陛下,妾身刚到的时候他们仍在争执,见到妾身来到后就不再争执了,估计是见到妾身之后唯恐有失礼数吧。话说起来,妾身在他们那处不时听见和硕王妃说起府邸中美妾的事情,陛下您可知道和硕亲王新纳的妾室究竟是何来历么?”
皇帝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道自己要是知道南宫宸的宠妾是什么来历,何至于让皇后装病留住唐落樱在宫中,他只要去收买南宫宸的妾室让她听话一些,然后由她去挑拨离间唐落樱与南宫宸之间的关系不就完事了么?
“她突然出现在和硕王府时朕就已经让人去打听她的身份了,只是迟迟没有打听到,她简直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不论朕从什么方面打听她的身份都探听不到任何消息,或许她真的就像是传言中的说的那样,只是普通的一个貌美女子,是南宫宸一时看走眼?”
不论王府中的那位究竟身份如何,因为她的出现引得唐落樱与南宫宸两个人之间互生嫌隙是毋庸置疑的。
“既然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亲密,和硕王妃就没有强留在宫中的必要了。”
赵贵妃闻言心中一喜,这正是唐落樱心中想要的。
“陛下的意思是放和硕王妃离开皇宫,这会不会让宫中生出许多变故?”
皇帝低眉垂眼,捂住唇咳嗽起来,程度之剧烈,就像是要把肺部咳出来一半。
等他的手从唇边移开的时候,掌心里边添了几丝血色,他神情暗淡道:“要是不让他们离开才会真的出现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