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怒瞪不知怎么就过来的明书寒,“你能不能别跟鬼一样走路没声音。”
明书寒不理睬她,径直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倒了杯水慢慢地啜着,“总比你好,路都不会走,在自家游泳池也能溺水差点淹死。”
“你!”许愿一个枕头直接砸了过去,旋即冷笑,“是啊,有些人现在一步登天成为明宏总裁了,怎么还找不到在云城躲藏的一个女人呢?”
明书寒双腿交叠放在茶几上,双眸放冷,欲要开口被关靖北生生地打断:“够了。”
关靖北把枕头拿了过来,放在许愿的背后,面无表情的俊脸,淡淡地偏向明书寒,“放你鸽子的是我,朝我女人嚷嚷什么。”
顿了顿,低沉的嗓音也漫着似嘲非讽,“今天重要的会议你干嘛去了?找钟意了?没找到心情不好在我们这里撒气?”
明书寒的脸黑沉下去,不过无话可说,毕竟心虚被说中了。
关靖北在许愿的床边坐下,满脸的歉意,“不知道你现在腿脚不便是否和之前用药有关,抱歉,当时……我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她身体不好真的不会那样对待。
之前许愿挨鞭子的倔强样也无法察觉出什么来。
许愿扬起下巴,无所谓的口吻:“没关系,和那个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明天让那些医生过来看看是否留下后遗症。”
“不用,真的不用。”许愿只觉麻烦,这个男人也太小心翼翼了吧,“我最近心情比较烦躁粗心大意才成这样,没有外界因素。”
关靖北没有说话,他不是默认她的看法,相反他觉得她的说话不可靠。
明书寒冷淡地开口:“你就让那些医生查查又不会怎样,省的你男人整天提心吊胆的。”
“我没病查什么查。”
“没病你能差点被水淹死?”
许愿找不出好的理由反驳,反正就是一句话,不检查,也不想检查。
这个医院的医生已经差不多检查过全身了,体质差,仅此而已。
再查,还不知道会查出什么来。
“明书寒,你有那个闲工夫不如琢磨钟意在哪个地方,和我在这里磨嘴皮干吗?”
说不过他,便拿好闺蜜做挡牌。
果然,明书寒没话说了。
关靖北看了下表,时间真的挺晚的了,便哄着许愿睡觉。
许愿这次格外地乖,没问他们去哪儿,老老实实呆在床上。
出了病房,关靖北和明书寒去了明月,包厢早就订好了的,他们刚到不一会儿,明仔也来了。
来的同时不忘随口问了一句:“你的跟班小秘书呢?”
关靖北开了酒,不咸不淡地道:“回家休息去了。”
“怎么不带上他,我打个电话吧。”
明仔说着就要拿起手机,被关靖北一手按住,他一脸茫然,“怎……怎么了?”
“让他睡觉吧,他跟我忙了一天。”
“大家一起出来放松放松啊。”
明书寒坐在一旁,搭着冷腔:“你以为人关三少真有这么贴心让小秘书休息?”
明仔在自家哥哥的提醒下,很快醒悟过来。
想了想,他又疑惑道:“不对啊,靖北,你不信任你小秘书?”
关靖北没承认也没否认,给自己斟了杯酒,“公司的事交给他我完全信任,私人的事……就算了。”
“为嘛。”
关靖北笑,没说原因。
“他那个小秘书对唐宁有好感,对许愿有偏见,表面做事恭谨工整,但背后就不知道了。”
明书寒一边说着,一边点燃了自己手指上的香烟,“成秘书总体还是不错的,他不太待见你老婆也正常。”
他们几个如不是深交多年,对许愿不熟的情况下也会讨厌她,张扬任性,有时也胡闹。
明仔一向是许愿的忠实粉丝,听到这么一说,立马就不乐意了,“他又没和许愿处过怎么就有偏见了。”
“假如A喜欢B,B讨厌C,那A也自然而然地讨厌C,这是恨屋及乌。”
明书寒瞥了眼自家的弟弟,一副你脑子真不够用的鄙夷样。
明仔事业强大,但在处朋友方面一向是掏心掏肺的,一下子这样有些不能接受,“那为什么不辞了那个小秘书?”
关靖北喝了口酒,反问:“为什么辞?”
“他……”
“他做事很好,是我的得力助手,公司上下需要他亲力亲为的事不比我少。”
关靖北淡然自若的样子,从明书寒那里借了火点了烟,吸了一口,又说:“有些事不让他懂就行,不一定就要全盘否决。”
明仔低叹了声,他一向是最懂旁边两个男人的事,但表面上,还得表现得跟傻子一样似懂非懂。
比如许愿,他不会在意她五年前的事,比如钟意,他也只希望和他哥好好的,想的没有那么多。
酒喝得还算尽兴,直到夜深了,他们才各自去了明月顶楼的包房休息。
关靖北刚掏出手机要叫代驾,明书寒冷嘲热讽道:“你喝那么多回医院想气死你女人?”
“我去她隔壁睡。”
“得了吧,医院病房本就紧缺,你不拉屎还占坑。”
“……”
已经凌晨了,满身的疲惫,加上基友的讽刺,关靖北便没有去医院。
第二天一早,他比平时晚起一个小时,摸了下手机,发现有管家的未接电话。
没有回拨,估计是有事找,不然也不会在早上打电话,所以直接自己开车去了城堡。
早就备着的李管家一见到回来的男人,迎了上去,神情严肃。
关靖北见此,眉头微微一皱,低头看了眼自己略显皱褶的衬衫,昨晚倒床就睡,早上起得匆忙,未免显得随意了些。
“有什么事吗?”他便往里面走去,便道。
李管家紧跟其后,絮絮叨叨地念着,“怎么又喝得这么大,这么大人了也不注意个身体,老爷去世前吩咐我好好照顾你啊。”
“李叔。”关靖北回头看了眼,顿了顿,“我要去洗澡,你先说什么事?”
不是紧急重要的事管家不会如此。
李管家大步跟着迈开,离男人三两步远,声音不刻意地压低但也只有他们两人听见,“昨天我调了游泳池那边的录像。”
“有情况吗?”
“基本确认了夫人就是自己不小心滑下水的,但是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迹象。”
李管家跟着上了楼,眼前的男人明显慢了脚步,他补充说:“监控里不止出现了许小姐,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黑影。”
“有人进的来这里?”关靖北走到卧室门口,停了下来。
“我也好奇纳闷。但那黑影确确实实是一个人,而且是个高大的男人。从监控里显示,黑影就在你下水救许小姐之前出现过。”
“把录像调好,我洗完澡再看。”
关靖北说完这句,便进了浴室。
等到出来时,直接去了城堡的后勤处,有个放映室。
李管家特意把监控放慢给他看,各个方位的,以及那个黑影出现的时间。
画面出来了,放大看的话不是黑影,只是一个动作极快的人,黑衣黑口罩,全身具备,没有全部出现在镜头里。
“这人似乎对城堡的摄像头很熟悉,巧妙地避开了所有躲在隐秘的地方,若不是在夫人落水的时候他出现过一次,我们根本察觉不出来。”
李管家这样解说,静静坐着观看的男人始终一言不发。
画面先是许愿跟在他的后面,两人产生争执,拉开了距离,她见男人走远便有些急,加快脚步不料踩滑了脚,跌落游泳池。
画面一转,是关靖北过来的情景,看到许愿落水,飞快地冲了过去。
也就在他冲过去的前几秒,那个黑衣人在镜头中闪过,但见有人下水,立刻又退到隐秘的地方。
“李叔,你觉得这个人想干嘛?”关靖北淡淡地道。
李管家斟酌了会,“从之前各方面判断,游泳池的水是因为风大而溢到外面非人为原因,所以这个人不像是要害夫人。”
“那你看出了他想干嘛了吗?”
“我个人觉得,他的那个动作,是想施救……”
关靖北点了点头,没什么情绪的俊脸微微扬着,盯着那个黑影定格的画面,“他在许愿落水的时候就想施救但又怕自己暴露,于是等了几分钟,如果我不出现那他一定会出现。”
李管家被如此解说,似乎通理了但更疑惑,“他是什么人……”
“简单点的就是许愿的爱慕者,复杂点的话,这个人有其他的企图。”
关靖北没留机会让李管家问什么企图,直接站了起来,淡淡地提醒了句:“这件事只当什么都没发生,不要告诉任何人。”
“三少……不查了吗?”
“查什么?”
“这个人……万一要是坏人。”
“既然他想保护许愿,以后不是没有机会再出现。”
李管家见男人渐渐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地叹息,他说的坏人不是怕这人伤害许愿,是怕伤害到三少啊。
不过人家三少好像只惦记着夫人……
关靖北虽然洗漱后又换了衣服,身上的酒味除去了一半,但隐隐约约还是带着些,他也不喜欢用香水,沐浴露香勉勉强强算能接受。
所以,一站在许愿的跟前,女人灵敏的嗅觉就闻出了什么。
“你昨晚喝酒了?”许愿眈眈地看着他。
男人没有否认,坐下来,拉着她的腰际,低头吻了上去,“嗯,你尝尝,是什么酒。”
许愿只尝到了薄荷牙膏的香和淡淡的烟酒味,两人吻得情迷动乱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